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帕金森病 Parkinson's diseas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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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兆基:《生命从明天开始》请病友和家属都点这看看  日期:2006-5-20 [回复1楼]

  《生命从明天开始》请病友和家属都点这看看
  黑龙江省铁力市桃山镇的女孩春曼和心曼是姐妹,她们天生患一种不治之症:医学上,这种患者的生命没有一个能超过30年的,可以说,从出生的那一天起,她们的生命就以30岁的期限进入了倒计时。但她们没有束手以待命运的捉弄。
  
  没爸的身患怪病的孩子
  1979年7月26日,父亲刚过完28岁生日,在单位上班时,不慎从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上摔下来,永远离开了我们。那一年姐姐5岁、我3岁,弟弟2岁。
  就在此前的两个星期,我和姐姐同时被沈阳一大医院诊断患有“婴儿型进行性脊髓肌萎缩”病。医生告诉他们这是一种由常染色体感染导致的遗传性疾病,病魔潜伏在人体基因里,世代更迭。病理表现在四肢残疾,最后将导致吞咽食物困难,呼吸肌麻痹窒息死亡。目前国内外医学界还没有药物能够治愈这种病。
  短短的一个月,原本美好幸福的家庭就连遭两次灭顶之灾,妈妈的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。我和姐姐围坐在妈妈身边,和弟弟一起用小手给妈妈擦眼泪。
  一天清早,我在睡梦中被姐姐轻轻地推醒,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,只见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太太正坐在炕沿上和妈妈小声地交谈着,她说:“这个男人刚离婚,没有孩子拌脚,不吸烟不喝酒,又是正式工人,条件很好!”妈妈不说话,她又说:“你才28岁,以后的日子长着呢,考虑考虑吧!”
  我和姐姐意识到老太太是在给母亲说媒,我们在被窝里相互攥着对方的手,紧张得摒住了呼吸,小脑袋瓜里也迅速地联想到大人们平时说起的关于继父、继母虐待孩子的事情。这时就听妈妈幽怨而坚定地拒绝了对方:“两个女儿身体残疾,儿子还小,我打算独自把他们养大,再成家我怕孩子们受委屈!”
  我和姐姐哭了,我们把脸悄悄地蒙进被子里,一动也不敢动。
  从此,妈妈成了我们三姐弟的擎天柱,秋天的时候,她弄回一马车稻草和黄泥,把我们经常墙皮脱落的土坯房抹得平整,崭新;冬天的时候,她到公用井水里去挑水,在冰雪上摔倒了,水全泼到自己身上,棉衣棉裤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花;我和姐姐生活不能自理,穿衣、洗漱、大小便都需要妈妈伺候。家里没有卫生间,一次妈妈抱我到外面上厕所时在门槛上绊了一跤,在摔倒的一刹那,她拼命地用胳膊护住我的身体,她自己的头却被磕出了血。她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是:你们爸爸不在了,我们必须学会坚强, 自己战胜困难.
  
  妈妈的苦心
  我和姐姐经常发病,妈妈每个月200元的工资在给我们交了住院费,给弟弟交了学费后,所剩无几,我们的日子捉襟见肘。
  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晚上,姐姐突发高烧,情况危急,妈妈连忙向邻居借了板车,用两床褥子裹着姐姐,嘱咐我在家看门,又吩咐弟弟插好门栓之后,她就急火火地拉着木板车踏着积雪赶往5公里外的林业局医院。姐姐被送到医院后已经昏迷,医生检查过后,说病人不行了,劝母亲回去准备后事,平日里温柔贤淑的母亲像疯了一样对医生们哭喊:“求你们快救救我女儿呀!”医生们被声嘶力竭的母亲震撼了,他们迅速地给姐姐打氧气、输液,尽力抢救。
  姐姐在医院里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,妈妈就一直守侯在病床前,看着昏睡的姐姐苍白的脸色,她一直在不停地喊着春曼的名字,生怕少喊一声就让死神趁虚而入。当姐姐终于苏醒过来,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妈妈哭得红肿的双眼和满嘴的火疱。她含着眼泪对妈妈说:“妈,您辛苦了!”妈妈喜极而泣。为了方便照顾我,妈妈把我也接到医院“陪护”。一张小小的病床一头睡着姐姐,一头躺着我,妈妈实在累得不行了,就斜靠着床沿边闭上眼睛眯一小会儿。在我和姐姐一次次与病魔的搏击中,妈妈就是这样用沉重无私的母爱顽强地为我们赢得着生命的明天。
  1984年秋天,同龄的小伙伴们也成了小学生,再没空来我家陪我们玩了,我和姐姐好孤独和寂寞。我们的心里空荡荡的,仿佛是这个世界的另类,所有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不属于我们。妈妈猜透了我们的心思,她对我说:“心曼,妈妈不能同时背着你和姐姐两个人,你身体比姐姐好一点,妈妈想送你去上学,你愿意吗?”我看到姐姐眼睛里含着泪水,就咬住嘴唇拼命地摇头说:“我不上学,我不想上学!”我真实的想法是,留在家里陪伴姐姐。
  妈妈叹了口气,没再说要我上学的话。第二年的9月1日,身体健康的弟弟成了一名小学生,那天,妈妈给我和姐姐每人买了一支铅笔、一个田字格本子、一块花手绢。晚上,她拿出弟弟新发的语文课本教我和姐姐学汉语拼音。我们三姐弟都围在妈妈身边,她在坑上边叠被子边教我们,当教到a的第二声音韵的时候,母亲的食指向上一扬,“扑哧”一声,把纸糊的棚顶捅了一个大窟窿,我们三姐弟滚在被窝里笑作了一团。每天晚上学习时间,是我们家欢声笑语最多的时候。
  虽然不能进学校,但妈妈给我们制订了学习时间表,使我和姐姐每天有规律地生活、学习,就像正常的孩子一样:早上5点起床,洗漱、梳妆,8点学生字,每天我们必须认识4个生字,并且学会用新学到的生字组词和造句。10点以后练钢笔字。午休一个小时,下午写一篇作文,晚饭后背诵一首唐诗。
  1995年春天,我趴在小土炕上,在弟弟用过的一撂小学生资料纸背面写出一部4万字的中篇小说。我把小说手稿寄给了北京《三月风》杂志社的文学编辑赵泽华女士,两个星期后我得到退稿回复。收到退稿信的时候,姐姐已经连续两天发高烧吃不下东西了,妈妈出门借钱给姐姐请大夫打吊瓶。看着妈妈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脊背,我的心在滴血!天啊!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呀!我们还要拖累妈妈多久啊!我心灰意冷。
  几天后,是我18岁生日,我悄悄地写下一封遗书,我不想再成为妈妈的负累,我偷偷地准备好了安眠药。就在我徘徊在生命边缘的时候,我收到《三月风》杂志赵泽华女士寄给我的一本吴强诗集《我的生日没有烛光》,还有她的赠言:“请再试一试好吗?给自己找一个爱的理由!”她还在信中讲了吴强的故事,他与我患同一种病,没进过校门,但他勇敢地与病魔抗争,写出了很多美丽的诗句,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,他还在赞美生活的美好……我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,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文学的热情又被深深地触动和激励了。
  后来,姐姐才告诉我,妈妈早就看过了我写的遗书,为了救我,她让姐姐时刻关注我的动静,又给北京的赵泽华女士通了电话,对她讲了我的情况,请她帮我树立生活的信心。
  
  生命打开了一扇窗户
  19岁生日那天早上,妈妈给我穿衣服,我意外地发现右手臂没有知觉,我认为是自己翻不动身睡觉时压的不活血,姐姐在一旁却吓哭了,妈妈也慌了手脚,她把姐姐春曼锁在家里,用手推车推着我去医院,诊断结果是我由于自身免疫力下降,感染了“格淋巴利综合症”。看着表情痛苦的妈妈,我说现在感觉好多了,回家输点液就行了。家里实在没钱让我住院,妈妈含泪带我回家,一路上,她哭着念叨爸爸的名字,希望他能保佑我快点好起来。
  几天后,我的脖颈以下失去了知觉,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,妈妈每顿饭只吃咸菜疙瘩就白饭,把仅有的一点青菜省下来给我补充营养。深夜,我从昏睡中醒来,昏黄的灯光下,我看见满面泪痕的妈妈。我问:“妈妈,我是不是要死了呢?”妈妈含着泪水强作欢颜地告诉我说:“你只要按时吃药打针很快就会康复的。”她坐在我身边给我读海迪的《生命的追问》和海轮?凯勒的《假如再给我三天光明》。我边听边流眼泪,我知道她的用意,我说我想写字,妈妈想办法把钢笔用橡皮筋绑在我稍稍还能动一点的左手腕上,给我铺好写字纸,我向生活发出了我最后的呼唤——《假如生活肯再给我一次机会》。这篇2000字的自传体文章我整整写了三个昼夜,由于时而昏睡,手不住地颤抖,字迹写得歪歪斜斜,妈妈帮我填写了信封邮寄到了北京,我这篇对生命的渴望呼声发表在《中国青年》杂志上。看着变成铅字的文章,我似乎又看到了人生的希望。
  此后,我和姐姐写的散文、小说、诗等文字,陆续在《新青年》《三月风》和《家庭百事通》等报刊上发表。2002年7月,姐姐春曼写的叙事散文《生命无法拒绝的那分苦涩和美丽》和我写的《命运是海,我是帆》,在北京《中国残疾人》杂志社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联合举办的“生命礼赞征文”中,分别荣获一等奖和二等奖。
  我和姐姐的文字频频见诸报端,给我们的人生打开了另一扇窗,每天邮递员都会送来许多读者来信。有一个女孩儿在信里告诉我们,她16岁那年被自己的继父强暴了,母亲知道后非但不保护她,反倒用一切恶毒的语言诅咒和伤害她,使她觉得自卑和无助,每天都生活在不安和恐慌中。这件事情对我和姐姐的触动很大。一个想法从我和姐姐脑子里冒了出来:“何不开通一部公益的热线电话,哪怕我们只是给她一声问候也会慰籍她彷徨和无助的心灵呀!”
  2000年的9月12日,妈妈借钱在家装了一部电话,君曼心灵热线(0458—*******)开通了!宗旨是:“倾听你的如烟往事,解开你的千千心结!”每天晚上的21:00至22:00我和姐姐轮流坐在电话机前与需要帮助的朋友们交流心声。
  
  有限的生命,无限的精彩
  2004年9月下旬,我们全家被北京电视台《大宝真情互动》剧组接到北京录制节目。在北京的一个星期,我和姐姐特别开心,在天安门前,陪同的记者帮我们拍了张全家福。我和姐姐的轮椅停在广场中心,四周的地上落满了洁白的和平鸽,我们一起仰望蓝天,感受阳光下生命的存在,有一种想哭的冲动。
  临返家的时候,主持人文燕老师建议我和姐姐写一篇文字讲述妈妈的一天。回家后,我和姐姐坐在橘黄色的台灯下,笔下的文字却那么沉重,写着写着泪水模糊了视线,我们实在写不下去了。妈妈的一天,睁开眼睛就是不停地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忙碌:早上先起床先给我和姐姐穿衣服,我和姐姐的肌肉和骨骼都已经萎缩变形,稍一用力就很疼,妈妈动作很轻很慢,要花一个小时才能穿好。当她叠好被子再用抹布擦干净炕面,这时妈妈才能直起身子,边用右手捶着已经酸疼的腰,边去厨房拿来水和牙膏,伺候我们洗漱,吃早饭,然后抱我们坐上轮椅,给我们放好书和笔、本子,她则开始洗衣、拖地,还要不断地过来给我们活动胳膊和腿,晚上睡觉时,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起来给我们翻身……
  这天,我和姐姐商量着要写一本书,并且写下了开头:“在我们的内心深处,孕育着这样一个心愿:来生,我们要做身体健全的女子,谈恋爱,结婚,有自己的小Baby;来生,我们还要请今生的妈妈做我们的婆婆!那样她就不用像这辈子满怀辛酸和苦楚地抚育身体残疾的我们了。我们多想为您做一点小事,给您洗一件衣服,捶一捶您酸疼的背,在您生病时陪您看医生,包一碗你喜欢吃的水饺……”
  这时,姐姐已经31岁,在妈妈的悉心照料下创造了一个医学上的奇迹。我29岁,距离医生宣判的生命维持的最长期限还有一年的时间。我和姐姐夜以继日地写作书稿,不断加剧的病情给了我们紧迫感,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,在家里我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:“要来不及了!”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,我们开始悄悄地节食和节水,我们忍耐着饥渴艰难而坚定地在键盘上敲击出了16万字书稿的最后一个文字。2005年7月,此书被北京朝华出版社出版,中央电视台《半边天》和《道德观察》的主持人张越、路一鸣两位老师亲自为我们的书稿撰写了序言。捧着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书籍,妈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 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,只是十几岁到几十岁长短而已,不同的是生命的意义。我和姐姐希望自己的人生能生活的精彩和充实,在母爱的温暖和真情的鼓励下,携手在命运的海洋里扬起生命之帆,延伸着爱和希望。
  来源:爱情婚姻家庭(转载后有些改动) 作者:心曼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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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兆基:生命,无法拒绝的那份苦涩和美丽!   日期:2006-5-20 [回复2楼]

  生命,无法拒绝的那份苦涩和美丽!
  每每看到一个女人怀里抱着还在吮吸乳汁的幼小生命时,我的心里就会充溢着满满的感动,联想到很多,想他们的母亲是怀着怎样的幸福心情哺育他们的,又是忍受怎样的痛苦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,一个生命从孕育到出生要经历一个怎样艰难的过程呀!
  母亲也是经历和忍受了这样一个艰难的过程,才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。作为女儿,我没有让母亲感受到初为人母的幸福和骄傲,整个月子里,我都不停地哭闹,没让母亲睡过一个安稳觉,因此母亲极为焦虑不安,担心我是否患上了什么病。可母亲怎么也想不到从此一个可怕的魔爪无情地摧残着我的生命,我的啼哭也许是对自己厄运的先知。
  两岁时我还不能走路,母亲让我扶着炕沿站立,只一会儿工夫我就跌倒,再也站不起来。她担心极了,认为我得了软骨病,便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里四处寻医问药。药吃了很多种都无济于事,我的双腿仍柔软得像面条一样。父亲请来一位中医给我针灸,许多细细的银针扎在我细嫩的肌肤上,痛得我浑身体发抖,哭个不停,父亲母亲实在是不忍心,不得不放弃。
  别人家的孩子蹒跚学步的时候,我却在大人们怀里被他们抱来抱去。父亲一天无奈地领回一个算命先生,想通过我的生辰八字占卜我什么时候能够走路。算命先生说我命薄,容易夭折,取个带清字的名字慢慢就好了,父亲母亲半信半疑,给我取个乳名叫东清,虽然这只是算命先生骗钱的一个把戏而已,但也足以证明父亲母亲对我的疼爱之心。
  我相继又有了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,母亲发现妹妹也不能走路,这给他们的打击很重。父亲母亲背着我,抱着妹妹继续求医,那段岁月漫长枯燥而无奈。尽管我对自己患的病认识很浅薄,而我童真的心灵感受到自己的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。在那些我看不懂的仪器敲击我的身体时,我从医生那严肃而深沉的表情以及父亲母亲焦虑不安的眼神中,也暗暗地领悟到什么,知道我的生命与别人的不同。记不清是从哪一日起他们不再奔波着给我和妹妹治病了,我们同时被一家具有权威性的医院诊断患上了一种不治之症,父亲和母亲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。时隔不久,父亲就在一次意外的事故中离开了这个有着太多牵挂和爱恋的世界。母亲听到噩耗几乎晕厥,凭她怎样悲泣都无法唤回父亲昔日的容颜和父亲那副坚实的臂膀。
  父亲去世时母亲29岁,她毅然用自己的青春和伟大的母爱呵护着我们三个孩子幼小的生命。母亲她永远是坚强的。
  我认识到自己有着和别的女孩不同的经历,因此也有着不同的心态。我喜欢一个人独处,静静地托着腮看辽阔蔚蓝的天空,任由思绪随朵朵白云飘得远远的,那种时刻除了惬意和诗意,更多的是感受到了我生命的存在。
  一直以来我对自己的病残成度并不十分清楚,只有一点点模糊的认识。20岁时我发现压在抽屉里的一张已经发黄了的纸,原来是我和妹妹的病情诊断。更深刻地了解病情发展,是从一位记者所写的我们的故事中知道的,我当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承受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残酷现实,而在经历几次大波大折的命运之后,我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,那一刻泪水滚落在心里,表面上出奇的平静。以后我对一位采访我的记者说过此事,他的表情很沉重,沉思片刻说那位记者不应如此,说罢他长叹了口气。我在对这位记者表示感谢的同时,也很感谢那位记者,是她让我懂得了生命的美丽和宝贵。
  我和妹妹体质弱经常生病,记不清有多少次半夜我高烧不退,母亲把妹妹弟弟留在家里,独自一人用手推车拉着我去医院。我面对墙壁躺在病床上,只听见医生用非常低沉的声音告诉母亲说:“已经晚了,无法救治了。”接着母亲泣不成声。我就要死了吗?就这样离开我亲爱的亲人吗?不、不要!我要活着!我要和亲人们在一起!
  为了不让母亲更加难过,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抑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。那时好想念家里的妹妹和弟弟,也知道亲人为我在准备什么。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,睁开眼睛时床前围着好多亲人,我无力地看了一眼人群,没有妹妹和弟弟,屋里一片久违的宁静,只有母亲的哭声那么清晰,令我心碎。我拼命地忍耐和抵抗着病魔的侵袭,终于一次次顽强地活了过来,从此也更珍视我的存在,珍视生命。
  我没有上过学,凭着母亲教授我汉语拼音认字读书,慢慢地开始试着抒发我对生命的深深领悟和热爱,常有一些不成熟的稚嫩文字变为铅字,或者获奖。2000年我的一篇关于中国电信发展的文字获得表扬,伊春市政府长途护线局为我制作了一面锦旗,以示鼓励。
  江西有位患病的女孩给我打电话,向我倾诉内心的寂寞和忧伤,她还用无力的手为我编织了一件毛衣。我捧着饱含深情的毛衣,心里好感动,尽管毛衣太小不能穿,但我还是收下了,我给女孩寄去一本由张海迪提名的《地平线上的呼唤》。19岁的女孩儿,如花一样的年龄,本应该尽情地享受阳光和田野的绿色气息,而她却一直没有穿过裙子。我把我的粉底碎花长裙送给了女孩儿,鼓励她勇敢地向生活展现自己动人的微笑,战胜病魔,珍重生命。
  哈尔滨18岁的男孩在电话的那端称我为姐姐,他告诉我他患的是小儿脑神经瘫痪,父亲过几天要带他去做手术,说着便在电话的那端哭泣起来,要求我与他通信,给他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。男孩的哭声让我的心绪久久难以平静,而我的问候和关怀似乎真的温暖了那颗渴望慰藉的心灵。
  我每晚都如约地守候在电话机前,面对丰富的人生风景及复杂的情感故事,有时不仅是耐心地倾听,还要运用我的思想和智慧。我遭受命运之痛和生命之痛的同时,真的能给别人力量和支持吗?
  母亲为我早生的白发,弟弟为家庭辛苦劳作的身影,我执著的梦,我亲爱的亲人、朋友们用爱凝聚的是深深的点滴真情,是我对生命的感动!感动生命的同时,我也深切地感受到生命的存在和美丽!
  作者:春曼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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